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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路《禁書啟示錄》


這本算是有一暫子的書(86年)了,某天在圖書館閒晃時,正巧它放在齊眼的架上(謎:也就是沒放得很高囉......),很順地借走了,沒想到竟然是平路寫的科幻,也太有緣了~
在短篇《禁書啟示錄》將牯嶺舊書街設為故事背景,如今看來有些蒼海桑田之感。然而,有別於布萊伯利《華氏四五一》孟泰投身對抗大眾,重拾書本;《禁書啟示錄》中的主角因為再也受不了禁書引領生活進入矛盾無所是從的狀態,最終選擇了放棄閱讀。
禁書?什麼樣的書還會被禁?
那是一本詞典,只不過,對於同一個名詞,卻有孑然不同、甚至是相對立的定義。

『記憶』
A 將過去的斷裂與傷痛在時間中縫合起來的機制。是一種彌補的力量,有益於撼恨的彌補。因此,往事在記憶中愈趨溫馨與和諧。
B 意味著層層的欺瞞,以及明知是欺瞞卻還要繼續下去的那種欺瞞。每一次回顧,新紀錄便取代了舊的。因此,直相也在記憶中愈趨分歧、紊亂、難以辨識。
『歷史』
A 過去發生事實的記載,因此,代表者相信文字的記載為真,亦相信有一冊正統的歷史。而此一冊歷史的方向,與國族的集體命運有關。
B 真相是沒有寫出來的部分。因此,歷史永遠是一本失傳的典籍。而人們讀到的歷史充滿不實的紀錄。目的是讓人們相信自己屬於其實不曾屬於的地方、擁有其實不再擁有的主權。『愛情』
A 人生最高貴的情操,洋溢著與對方融合為一體的想望,具備無遠弗屆的包容性。愛情可以超乎時冏的限制而臻至永恆。
B 即使有陷入情網的感覺,同時亦充滿懷疑,懷疑自己愛上的是其實不存在的東西。換句話說,懷疑是永遠的,而愛情瞬息即逝。

更有趣的是,這雙重定義不僅相異,而且互斥。人們相信A,就難以相信B也直確。」

乍看之下,會覺得這種非黑即白二分法的解釋相當可笑;然而,在思考兩種詮釋後,連我也不確定會選擇哪一項。這麼樣的書我願意閱讀嗎?在書本裡充滿,這種模稜兩可的拉扯,會不會造成痛苦,讓人最終懶得思考,而拋棄書本,追崇大眾的潮流呢?會不會有一天,fireman真得成為燒書的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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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tolt Brecht
Poem titled "The Bookburning" (Die Bücherverbrennung)
German dramatist and poet (1898-1956)

"When the regime ordered
Books with dangerous knowledge
To be burned in public and everywhere
Oxen were forced to pull, carts with books
to the bonfires, one of the persecuted poets
discovered one of the best
studying the list of the burned
disconcerted, that his books were forgotten.
He rushed to his desk, flying on wings of rage
and wrote a letter to the the authorities.
Burn me! he wrote with a quick stroke
Burn me! don't do this to me! Do not spare me!
Have I not always reported the truth in my books?
Yet now you treat me as were I a liar!
I command you: Burn me! "

 

焚書                                德國/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

 

當政權下令說書是有害的知識
將在各地公開焚燒
公牛群奮力拖拉一車一車的書
到火堆,一個被放逐的
作家,最好的一個,審視被焚燒的
書單,驚訝地看見他的
書已被燒毀。他衝到他的桌子
駕憤怒之翼,並寫一封信給掌權的那些人。
焚燒我吧!他振筆疾書,焚燒我。
不要焚燒我的書。
要常常報導真實?
這裡你就像騙子一樣
對於我!我命令你:焚燒我!

 

(李敏勇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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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g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